陆无川的一席话让众人震惊不已,蒋沐阳唏嘘道:“那些幸存者,也不知道该说他们幸运,还是不幸。”
“当年他是幸存者,可现在……他们成了受害者。”陆无川说道。
之所以他会对后遗症患者如此了解,是因为他在做实习医生时接触过这类病患。那痛苦的表情,无助的眼神,还有坐在轮椅上孤寂的身影,至今还刻在脑海当中。
他揉了揉眉心,示意端末继续。
端末点点头,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根据何景山提供的手机号码查到了一个叫张强的人,户籍档案里的照片与旧照片上的叶平有些相似,但不能完全确定是同一个人。遗憾的是,这个张强去年六月去世了,死亡原因是自杀。”
严一帅正举着杯子喝水,想要平复一下起伏不定的心情,闻听此言,杯子重重地掼在桌子上:“死了?!那他家里人呢?他家都有什么人?”
“他家的户口本上只有他一个人,目前还没有查到他的家人。”端末说道。
蒋沐阳的眉毛拧到了一处:“我靠,就他老哥一个,还已经死了,那是谁出来杀的人呀?”
“你是不是灵异电影看多了!”严一帅丢给他一个大白眼,“小端,你接着说。”
端末眨了眨眼睛:“我说完了。”
她已经把知道的情况都抖落个干净,还让她说什么?
“那我说说有关SARS感染者的问题。”吕东铭举了举手,“疾控中心内部网站有当年的记录,莲城一共有十二个感染者,治愈九人,死亡三人,叶平在治愈的名单里。”
“根据记录显示,死亡的三人当中有一个叫邱海燕的,她是叶平的老婆,因密切接触而感染,最终不治身亡。”
“假如张强就是叶平,他们两口子都死了,那凶手就只能是他们的儿子了。”蒋沐阳说道,“以叶平的年纪判断,他儿子当年差不多是个半大小子,母亲染病去世,父亲虽然幸存,却要长年受病痛折磨,这对他的心理肯定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叶平不堪重负选择了自杀,无疑对他又是一次致命的打击,因此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
“嗯,我觉得沐阳这次说的很有道理。”吕东铭点头表示赞同,“叶平是在通达运输公司工作期间得的病,所以他选择了同样曾在那儿工作过的人下手,以发泄心头的愤恨。”
“不一定是这样吧?”端末提出了反对意见,“孙桂兰,就是何峻的老婆,她并没有在通达工作过呀。”
“凶手杀何峻的时候捎带手呗。”吕东铭说。
端末觉得他的解释过于牵强,追问:“那董兴运的老婆呢?怎么没被捎带手杀掉?”
“他老婆不是没在家嘛。”吕东铭自认为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说完还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陆无川说道,“何峻是调度,他有权调配司机和车辆。董兴运和叶平同样是司机,我想也许那一趟本来应该是董兴运去的。他没去,换成了叶平,而何峻是下达指令的人。王宏安本来与叶平一起出发,却在半路独自返回莲城,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了叶平。所以,他们三个被视为施害者,凶手认为,叶平及他家庭的不幸,完全因他们而起。”
“熊娟呢?她只不过是个内勤,没有机会成为施害者吧?”蒋沐阳问道。
一直闷不作声的包胜突然开了口:“她嘴不好,还爱管闲事。”
陆无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包子说得对,据邻居反映,熊娟是个凡事都爱凑热闹的人。也许叶平开始并不想接这个活儿,在何峻说服他的过程中,熊娟参与进来,一同劝说。叶平性格比较木讷,不善言辞,被他们一说,也就同意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蒋沐阳顺着这个思路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