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里,端末微微皱眉:“陆队,严哥这是什么套路?”
审讯前她看了一会儿案卷资料,可以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特案队的其他人没日没夜的忙,收集了大量的证据。可是审了半天,严一帅却只抛出了一份亲子鉴定。
陆无川双手抱臂,眼睛盯着屏幕:“脑震荡后遗症果然没好。”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戏谑。
端末“嘶”了一声,刚要回嘴,想到现在的场合又把头转了回去。
审讯还在进行,罗根发低头耙了耙花白的头发,说道:“严警官,二蛋没杀人,井口和村牌石是我让他去弄的,别的事儿他都不知道。你想想,他一个耳朵聋了的人,能干个啥呀!”
严一帅又甩了一份资料到他面前:“这份鉴定报告写的很清楚,罗二蛋的听力完全正常。而且我们查过了,他打工的那家饭店的确发生过液化气罐爆炸,但他当时根本没在店里。”
他盯着罗根发看了几秒,才又接着说:“考古队里人人都以为他耳朵不好使,疏不知,他那耳朵一天天支楞得比兔子耳朵都长,所以你才会对他们的情况这么清楚。”
突然,他话锋一转:“大年初一凌晨有人报警,说天剑山上有盗墓贼,此人自称是靠山村的村主任。经过声纹对比,那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罗二蛋。通话过程中,他的声音焦急紧张,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听力障碍。”
“罗根发,你和罗二蛋不愧为父子。你想维护他,他又何曾不想维护你。根据警方掌握的证据以及罗二蛋的口供,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也完全可以定罪。但……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纵然有罪,也分轻重。如果你想让你儿子的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过,尽管把嘴闭严喽,一个字都别说。”
“不过……”严一帅直起身来,俯视着坐在审讯椅里的人,“念在咱俩一起喝过酒,还算是相谈甚欢的份儿上,我再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还不想说,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看着屏幕上罗根发被警员带走,端末眨了眨眼睛:“这就……结束了?”感觉也太过莫名其妙了吧?
陆无川朝屏幕的方向甩了甩头:“要不……你再进去来一轮?”
端末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架着拐就往外走。
乘电梯回七楼,门刚一开,正遇到二队的队长杨百全和他们队的一个警员。
杨百全扫了一眼端末拄着的拐杖:“小端啊,腿怎么样了?”
端末笑了笑:“好多了,多谢杨队关心。”
“客气什么。”杨百全完全是一副领导范,“我还有事儿,等得空了再找你聊聊。”
端末再次道谢,目送着他上了电梯。
等到电梯门关上,她嘀咕了一句:“我有什么可聊的。”
提审过后照例是要开个碰头会,吕东铭拿着重新打印的审讯记录,指着上面几处红笔画出的部分说:“如何把周正叫到离帐篷较远的地方,罗根发说得很含糊。就算他是靠山村的村主任,大半夜出现在考古现场,任谁也都会觉得奇怪。如果没有特殊的关系,周正怎么可能乖乖跟他走。由此证明他们俩之间肯定有猫腻。”
罗根发的原话是,他跟周正说有事儿要商量,把他叫到了案发现场。大半夜,又是山上,仅凭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
“还有赵鹏的死。”吕东铭继续说道,“按罗根发的意思来说,他只是想让人死,至于死在了值班的夜里,纯属巧合。但赵鹏死了这个消息传到考古队营地之后,也就十几分钟,村民就过来围攻,这也太快了。”
严一帅把警服外衣脱掉,扯松了领带:“包子都跑了好几趟靠山村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结果。”
“会不会是罗根发跟玉带钩没有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