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整天都是艳阳高照,到了快下班的时候突然狂风卷起,云气涌动,仅仅几分钟的工夫,乌云就遮蔽了万里晴空。
树枝摇曳,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一道道光闪劈开云层,冲向天际,紧接着声声闷雷在天空炸响。
狂风暴雨顷刻间如同瓢泼一般倾泻而至,豆大的雨点当中还夹杂着冰雹,铺天盖地砸了下来,敲打得玻璃窗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冰雹还真特么的大,我靠!都快赶上鹌鹑蛋了!”吕东铭趴在窗台上,一颗大个的冰雹凿向玻璃,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嘴里发出一连串的惊呼。
“鹌鹑蛋算什么呀,”严一帅满不在乎地往窗外瞟了一眼,“那年我们在乡下追个入室盗窃杀人的孙子,当时那冰雹,有鸡蛋那么大,砸地上就是个坑。”
象是怕人不信,他扭过头来:“诶?无川,你还记得那次不?”
“记得。”陆无川正在看资料,眼皮都没抬,“你后脑勺还被砸了个包。”
严一帅翻了个白眼:“谁说的,是那个孙子被砸了满脑袋包好不好。”
“哦,他那不是被你敲的么?”陆无川再次揭老底。
吕东铭乐不可支地看热闹,张闵生抿着嘴偷笑,端末却是望着外面滚滚的乌云若有所思。
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她往家里的电脑上发了条信息,告诉崔英花可能要晚些回家,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收到回复。
严一帅很后悔提起这个话茬,赶紧转移话题:“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沐阳和包子是在屋里,还是在路上。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
他刚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陆无川的手机倒是先一步发出了嗡嗡声。
强有力的震动借着办公桌的桌面,让旁边的签字笔都跟着产生了共振。
“你好,我是陆无川。”
听到这样的开场白,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同时噤了声。一般只有在接很正式的电话时,才会用这种语气。
半分钟后,特案队办公室里只剩下一个张闵生,原来在屋里的四个人已经乘着电梯下了楼。
“八卦街与浦阳路交叉口以东二百米发生一起枪击事件,中枪者为女性,辖区民警和交警已经封锁了该路段……”
这是刚刚指挥中心打来的出警电话的主要内容。
闪着蓝红警灯的警用吉普车和黑色越野车一前一后冲进了雨幕之中,轮胎摩擦地面,带起一串串水花。
暴雨和冰雹的降临生生将晚高峰给逼退,除了路边一些避雨的车辆,机动车道上少有的畅通无阻。
严一帅上了前面那辆警车,黑色越野车里,吕东铭被抓来当司机,陆无川和端末坐在了后排。
从听到这个消息,端末就一直心绪不宁。
凡是跟枪扯上关系的案子都是大案,这年头手里有枪的,除了军警就是亡命之徒。
虽然下着雨,但也是大白天,敢这个时候在城市的街路上开枪,这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联想到一直没有回复的信息,端末暗自祈祷,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随意放在身边的手被温热的大掌包裹,她转过头,陆无川正目视前方,并没有看她,但攫着的手却比刚才更紧了些。
五点四十五分,两辆车到达现场。雨还在下着,乌云笼罩下的天空黑压压的。
临街居民楼的楼角被警戒线围了起来,路边的警用面包车和两辆交警摩托都亮着大灯,现场人员穿着的警用雨衣上的反光条和警察字样在灯光下极其醒目。
穿好雨披,戴上兜帽,端末下了车,跟在陆无川和吕东铭身后朝楼角走去。
突降暴雨导致地上积了水,每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