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心给他做个寿也是理所应当的。
“陛下还真有心了。”沈柏恭维了一句,以为顾恒舟是头痛该买什么贺礼才好,试探着说,“我听说你们昭陵这位丞相学富五车,最爱诗书,方才我在那条街看到一家书店,里面兴许能找到一些京里没有的书本,要不一会儿我陪大统领去里面逛逛?”
顾恒舟并不应答,铺垫许久终于切入正题,说“我想起丞相大人膝下除了一名幼子,还有一个女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位沈小姐也叫沈柏。”
沈柏咕噜一下咽掉嘴里的东西,正琢磨着自己要怎么回答比较好,顾恒舟又说“这位沈小姐三年前消失无踪,生死未卜,听说还曾与我有过婚约,你与她同名同姓……”
“碰巧!”沈柏迫不及待的打断顾恒舟,“这纯粹是碰巧,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你扭头就又碰到一个沈柏呢。”
顾恒舟看着沈柏没有反驳,沈柏心虚,忍不住又问“那位沈小姐都与大统领有过婚约了,怎么大统领连她的面都不曾见过吗?”
“见过。”
顾恒舟说,沈柏眼睛瞪圆,差点想直接蹦起来逃跑,顾恒舟却说“她曾假扮男子多年,在太学院时,我与她是同窗好友,不过后来我生了一场怪病,醒来后就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你记得所有人所有事,但是独独忘记她长什么样了?”沈柏追问,顾恒舟点头,沈柏眉头拧起,片刻后又问,“那你现在提起她是什么感受?”
“就是一个不知道容貌的普通人吧。”
顾恒舟说,沈柏松了口气。
是了,东方影说过,解忧术会剥离一个人的感情,就算曾经再怎么喜欢,以后提起来都会心如止水。
这样就好。
沈柏对自己说,见顾恒舟还看着自己,煽风点火的说“大统领英明威武,前途无量,而这位沈小姐一言不合就消失无踪,一定是个任性自私的人,实在与大统领不是良配,大统领应该庆幸没有与她成婚,如今正好还可再择良妻。”
沈柏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顾恒舟吃了口菜,眼皮一掀,幽幽的问“在你看来,什么样的女子才算良妻?”
在这个话题上沈柏可有话聊了,但撞上顾恒舟黑亮幽深的眼眸,莫名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都放手了,哪还有资格说什么。
沈柏低下脑袋,戳了戳碗里的饭,底气不足的说“良妻不良妻的,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要喜欢吧,毕竟那是要跟你相伴到老的人。”
顾恒舟没再说话,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吃了饭,顾恒舟和沈柏去了那家书店,沈柏自告奋勇要帮忙挑贺礼,顾恒舟自然让她去挑选。
这家店是老店了,装潢一般,但里面的书还挺多的,不是时兴话本子,而是一些祖上传下来的旧书。
沈柏记得沈孺修的喜好,挑了两本古书和一方造型别致的砚台。
那砚台落满了灰,很是不入眼,但洗干净之后应该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掌柜的把东西包起来,沈柏主动抱在手上,顾恒舟付钱,两人一起从店里走出来。
往前走了十来步,顾恒舟突然说“我觉得,我应该很喜欢她。”
沈柏停下,回头假装不懂,问“大统领说谁?”
顾恒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觉得,我应该很喜欢我的未婚妻。”
沈柏哑然失语,在这一瞬间很希望自己能突然消失不见。
顾恒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继续说“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不会和她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