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东恒国国力最强,寒辰又是和赵彻他们一起来昭陵的,宫人特意把他的座位安排在赵彻旁边。
他仍穿着那身华服,戴着面具,一头银发柔顺的披散着,在阳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泽。
寒辰走近后,只颔首和赵彻示意,然后坐下,活似根本不认识沈柏似的。
沈柏暗暗撇了撇嘴角,眸子却不自觉往寒辰头上瞟,心道:才几天不见就不认人了。真是没良心,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头发还保养得这么柔顺,小爷一定偷偷揍你一顿!
正想着,沈柏视线顿住,意外的在一头雪白的银发中发现一根黑头发。
那根头发也不是全黑,尾部有一半是白的,新长出来的一半才是黑色的。
诶?所以这头发真不是天生就这样,长着长着还能变黑么?
沈柏特别好奇,一时忘了规矩,凑过去抓住那根黑头发,寒辰感觉有人在他头上拨来拨去,扭头看过来。
顺滑柔软的发丝瞬间断裂,沈柏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手里还拿着那根发丝,人证物证俱在,她一不留神把人家大祭司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一根黑头发,薅断了。
沈柏心里有点慌张,干巴巴的笑笑,拿着那根黑头发晃了晃。
辰兄,你瞧,你长黑头发啦。
寒辰戴着面具。表情都隐在面具之下,只有一双黑幽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的看着沈柏,却比任何言语的指责更让沈柏愧疚自责。
但是头发断都已经断了,再愧疚也没用。
沈柏琢磨了一会儿,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和寒辰那根一起递到他面前。
头发已经断了,我也拔一根自己的头发赔给辰兄,好不好?
她的头发比寒辰的要更细软一些,两根头发在她掌心交缠在一起,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却又真真切切的缠着。
寒辰犹豫了一会儿,接过那两根头发。
接了就好,这样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沈柏松了口气,怕寒辰不方便保存头发,连忙解下腰上的香囊递过去。
寒辰接过,把里面的香料倒掉,再把那两根头发装到香囊里面。
香囊是内务府让宫人做的,寒辰拉上带子,在带子上发现两粒玉珠,上面用朱漆写着沈柏的名字。
玉珠约莫不大值钱,光泽不是很莹润,但那红色的小字很好看,寒辰捏了一下玉珠,有点凉,但很圆润,和它的主人很像。
寒辰看完把香囊收进怀里,沈柏见没什么事了,默默往赵彻右手边挪了挪。
她怕自己闲不住,一会儿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赵彻一直看着场上,没有注意到这点小插曲,场上所有人已经集结在一起,除了禁卫军统领和顾恒舟,周德山也参与了这次练兵,三人从顾廷戈那里领了红黄蓝三种不同颜色的旗帜,一会儿方便根据顾廷戈的指示带人变换阵型。
其实这种阵要有上千人才比较震撼,但皇宫校场太小了,容不下那么多人,而且一次放那么多将士进宫,宫里也不安全,这个先例不能开。
今天演练是为了向这几个邻国展示昭陵的强盛国力和军中士气,顾廷戈穿了回京时穿的那一身金色莲花铠甲,顾恒舟和周珏他们则各穿一身银甲,皆披着一件大红色绣白虎披风。威风凛凛,势不可当。
一众将士头盔和长戟上的红缨也全都换了新的,精神抖擞,锐气十足。
今日的场合不适合有女眷在,恒德帝最后只带着三位皇子和三公一起过来,甫一落座,宫人便鸣锣,吹响牛角,场下的将士开始根据顾廷戈的指示动起来。
他们表演的是兵书上常用的排兵布阵,一字阵、长蛇阵、人字阵……
这些阵法看起来简单,但运用起来非常灵活,要根据战地的地形,战时的天气,和各种实际情况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