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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和脖子的青筋全都痛得暴涨,他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躬身,然后被沈柏一脚踹开。
沈柏那一脚用了全力,姜映楼站不稳,被踹得后退好多步,撞到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
嘭嘭嘭!
好几朵烟花接连在夜空炸开。
周围的人意外发现姜家大少爷突然神情痛苦的倒在地上,还撞倒了两个人。
那两人也不是别人,一个是顾恒修,一个是吴守信。
吴守信武修还行,是为了照顾顾恒修才被撞倒的。
他把顾恒修拉起来,又去拉姜映楼,姜映楼却一点都不领情,直接拍开他的手,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痛楚,指着沈柏怒斥:沈柏,你大胆!
沈柏踹开姜映楼以后便若无其事的仰头望天,听见姜映楼的话才无辜的看向他,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好像全然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烟花一朵接一朵不停歇的在头顶炸开。所有的一切都被照亮,沈柏眸光灵动,无辜得像只小白兔,熟悉她的人却只觉得她更像是修行千年成了精的狐狸,还是特别好看的那种。
姜映楼既然拒绝了帮助,吴守信也没强求,收回手走到沈柏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确认她没什么事才轻声问:今日宴后,你可要随太傅回家住?
沈柏说不了话,眉梢微挑,吴守信轻咳了一声说:我有些话想与你说,你若要随太傅回家,我便在宫外等你。
吴守信的表情不大自然,沈柏还以为他又有事相求,想了想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道:暂住宫中,若无急事可日后再谈。
头顶的烟花大片大片的炸开,眼前瘦弱娇小的少年低头专注的在他掌心写着字,指尖微凉,指腹还比一般男子更柔软,在掌心激起一片酥麻的痒意,像一片轻薄的羽毛轻轻落在心尖,连心脏都跟着痒起来。
掌心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汗,吴守信刚想握拳抓紧在掌心划动的指尖,姜映楼被顾恒修扶起来,瞪着沈柏和吴守信说:好啊,原来你们俩是串通起来的!
周珏目睹了全过程,他没太看清姜映楼对茶白做了什么,但东恒国一行让他对沈柏改观,知道沈柏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周珏走过去撞了下沈柏的胳膊,冲姜映楼抬抬下巴:什么串通啊?烟花炸得听不见,姜少爷想说什么不妨大点声。
周珏开了口,吴守信收起心思,把沈柏往后拉了拉,和周珏一起以保护姿态挡在姜映楼面前。
姜映楼平白挨了一下,痛得脑门全是冷汗,一看周珏和吴守信都要给沈柏撑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正想把事情闹大,顾恒修凑到姜映楼耳边说了几句话。
姜映楼神色几经变化,最终还是咬牙忍下这口气,被顾恒修扶着离开。
烟花的声音很大,注意到这点小插曲的人不多,见姜映楼走了,便又专注的继续看烟花。
周珏凑到沈柏耳边,好奇地问:顾恒修什么时候和姜家大少爷关系这么好了?顾兄知道这件事吗?
周珏刚问完,吴守信硬插到他和沈柏中间,隔开两人的距离,沉声说:柏弟和周兄一起去的东恒国,对京中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况且他现在舌头还受着伤,不方便说话,周兄有什么疑问不妨直接问我。
周珏:……
你俩偷偷冰释前嫌也就算了,怎么还护犊子似的护上了?
周珏无语的看着吴守信,莫名觉得他有点中邪了。
沈柏没在意两人的互动,把茶白拉到身边,茶白眼眶发红,知道沈柏刚刚是在为自己出头,福身行了一礼,带着哭腔说:谢少爷,奴婢给少爷添麻烦了!
沈柏轻轻抚着她的脸,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并不问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无声的安慰。
她既然把茶白和绿尖从睦州带回了瀚京,她们便不再是卑贱的风尘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