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若有需要,晚辈一定照做。
老狐狸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准则,现在顾恒修突然冒出来,还敌我未明,他当然不会主动开口吩咐什么,留下把柄。
李德仁又抿了口茶,把茶杯放到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沉声道:顾二少的诚意只有如此,日后也不必再与丞相府有什么来往。
李德仁说完起身离开,顾恒修连挽留都来不及,李德仁便走出包间大步下楼。
顾恒修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脑子一时有些恍惚,难以相信自己刚刚和当朝丞相面对面坐在一起谈了会儿话,搭上了了相府和四皇子这条线。
丞相还想什么诚意?他不是已经表明自己是向着四殿下的吗?
顾恒修认真思量,想到那个叫春喜的丫鬟,眸底陡然闪过亮芒。
接下来几日都很平静,沈柏乖乖待在凌昭宫养伤,寒辰每日午后都会来凌昭宫跟卫如昭探讨一会儿佛法,赵彻每天晚上也会来陪卫如昭一起吃晚饭。
到了第四日傍晚,越西使臣团进京。
这次越西使臣团一共来了三十人,押运了十车贺礼到昭陵,越西王上忽玄亲自前来,还带了公主忽月蓝。
一行人于未时进入瀚京,由镇国公亲自率领一百禁卫军迎接,押运贺礼的越西勇士被安置在驿站,忽玄和忽月蓝只带了两名勇士随顾廷戈入宫。
南襄国使臣团也在上午抵达昭陵,越西使臣团是最后抵达的,入住的宫殿是离凌昭宫很近的合德宫。
宫人带着忽玄和忽月蓝从凌昭宫过的时候,忽玄突然感觉有一束森冷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他敏锐地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红砖绿瓦的宫墙,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引路的宫人在旁边恭敬地问:王上,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忽玄收回目光,冷声道:没什么,继续走吧。
一行人很快进了合德宫。
沈柏懒洋洋的从凌昭宫的院墙上跳下来,正好和跨进凌昭宫的赵彻目光对上。
沈柏表情微僵,而后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就是爬了个墙凑热闹嘛,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为什么要觉得心虚?
赵彻走过来,表情不大好看。
前些时日秋雨连绵,凌昭宫的墙头长了不少青苔,沈柏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绣扁竹暗纹常服,衣服上沾染了一大片青黑的污渍,顿时让她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赵彻冷声问:趴墙头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未来老丈人和媳妇儿了!
沈柏在心里嘀咕,眉眼弯弯笑得特别无辜,她现在说不了话,赵彻也奈何不了她。
赵彻一看她这么笑就想揍她,茶白原本远远候在一旁,见状连忙上前,壮着胆子说:求太子殿下息怒,奴婢这就带少爷去洗手换衣服。
赵彻挑眉命令:换什么衣服?她既然喜欢这样,就让她一直这么脏着!
赵彻说完便朝卫如昭寝卧去,快走到门口时猛地回头,正好看见沈柏翻着大大的白眼在扮鬼脸。
赵彻:……
就这么个混账玩意儿,舅舅怎么会觉得他对她动了心?
赵彻进屋坐下,沈柏很快跟进来,神色如常,一点没有扮鬼脸被抓包的不安和愧疚。
宫人很快送上热腾腾的饭菜,虽然都是素斋,但架不住御膳房的厨子厨艺高超,每道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很是诱惑人。
沈柏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照旧还是只能看不能吃,只有捧着自己那晚肉粥度日,她身上还脏兮兮的,配上这副神情。活似到宫里来要犯的乞丐。
赵彻越看她越觉得碍眼,眉心微拧,索性当她不存在,对卫如昭说:明日就是父皇大寿,一早父皇就要带着百官去祭天祈福,舅舅与我随行吧。
卫如昭并不想参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