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只有最后两页,被压迫的人才露了小半张脸。
那小半张脸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耗费了作画之人十分精力,将屈辱不堪、痛苦挣扎表现得淋漓尽致,若是熟悉沈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最后册子上露出来那小半张脸是她。
这画册第二日就呈到了恒德帝案上。
恒德帝只看了一眼就震怒,将赵稠唤到御书房。
恒德帝鲜少单独召见赵稠,赵稠这些时日一直暗中派人观察着沈柏的动向,大概猜到恒德帝可能是因为沈柏几次三番的闹自杀和城里的风言风语找自己,心里并不害怕,到御书房以后恭敬行礼道:景渊拜见父皇。
那日淑妃帮顾恒舟从迎泽宫把沈柏带走,赵稠回宫后大发雷霆,把那夜值守的宫人全都秘密处决,还想给淑妃一点教训,没想到淑妃自那日后便称病不起,连恒德帝召寝都拒了。自然也不会去给德妃请安,只能给内务监施压,让他们使点小绊子给淑妃添堵。
赵稠知道沈柏有点邪性,但也笃定沈柏只是个小小的探花郎,就算咽不下这口气,也只能被摁头吃了这个暗亏。
他只是没想到沈柏一声不吭闹起了自杀,还放出风声说是移情别恋,自荐枕席失败以后才这样的。
这不是自毁名声吗?
赵稠觉得沈柏是被冻了一晚上发高热把脑子烧糊涂了。
恒德帝问赵稠:这两日瀚京城里的人都在讨论什么你听到了吗?
恒德帝语气冷沉,迫得人胸口发疼,赵稠坦白回答:知道,沈家那小子疯了,一边闹自杀,一边传出谣言诋毁儿子的名声。
恒德帝面色一沉,将案上的画册砸到赵稠身上:这也是他刻意诋毁!?
恒德帝手上力道不轻,那画册正好砸到赵稠脸上,像是狠狠给了赵稠一巴掌,赵稠脸疼得厉害,翻开画册一看,正好看到画上两人相拥着抵在桌上。被抵在桌上那人紧紧抱着另外一人的脖子,手臂细长,腿也细长好看,衣服退到腿弯,没有露脸,却已艳得勾人魂魄。
赵稠看得愣住,原本还想发火,这会儿火气压下去一半,满脑子的念头都是想把作画之人的画作都找出来看看。
赵稠不是不懂人事的少年,他看了一眼就有点心神荡漾,不解的抬头问恒德帝:父皇给儿子看这个做什么?
恒德帝冷笑着问:看不懂?
恒德帝的语气已经染上几分危险,赵稠心里咯噔一下,又翻开画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终于惊醒,发现画里的背景是迎泽宫,几乎每一张图的背景里,都有一个眼熟的玉瓶,正是之前太后赐给他,昭陵第一任皇后用过的绝世珍品。沈柏到迎泽宫那日,那玉瓶已经被他亲手打碎。
赵稠惊出一身冷汗,这才发现册子上施暴那人,无论从身形还是装束都和他有七八分像。
十七八的少年,正是最年少气盛的年纪,宫里伺候的宫娥又个个好看,赵稠碰上喜欢的便会弄到自己床上,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总有德妃帮他善后,但以这种方式捅到恒德帝面前就很上不得台面了。
赵稠合上画册,立刻道:父皇,这是沈家那小子的阴谋,这定是他画来报复儿子的!
恒德帝反问:报复你?画册上你从头到尾都没露脸,谁会蠢到用这种方式报复人?
赵稠不相信,把画册拿起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的确没有一幅图是让他露了脸的,反而是最后两页,被欺压的人露了小半张脸,正含着泪望着画外之人。无声的控诉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
这更像是赵稠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对沈柏施暴之时让画师在旁边观看,将整个过程记录下来,故意羞辱沈柏。
可是那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对沈柏做啊!
而且沈柏是男子,他喜欢的是女子,他怎么会对一个男子产生这种龌蹉的想法?
那些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