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扭转。
可……这并不是放弃改变的理由。
沈孺修被沈柏问得语塞。说不出话来反驳,老脸甚至有些发热。
沈柏继续道:太子殿下有着鸿鹄之志,想做的是一代明君,而非贪生怕死躲在皇宫大内贪图享乐的昏君,爹现在年纪大了,想放弃改变昭陵的现状我能理解,但太子殿下还年轻,我也还年轻,我们的热血和韶光总不能平白被辜负。
他们还有朝气,还有斗志,要将这昏暗的世道扭转过来,一日两日、一个月两个月见不到成效没有关系,一年、十年、数十年,只要在努力做,总会看到这世道不一样的模样。
沈孺修被沈柏震住,突然觉得手里的戒尺沉甸甸的,重得他抬不起手来。
沈柏恭恭敬敬给祠堂供奉着的这些牌位磕了三个头,温声说:沈家不肖子孙沈柏平安从东恒国回来了,给各位先辈问安,谢各位一路庇佑,若是各位心善,以后也请多庇佑我一下,谢啦。
沈柏说完起身离开,留沈孺修一个人在祠堂待了很久很久。
沈柏回到自己的书韵苑,李杉已经带绿尖和茶白把府上各处都转完了,沈柏一进门,绿尖便体贴的说:少爷回来了,奴婢先去让人送热水来给少爷沐浴更衣。
沈柏颔首应下,进屋看见茶白在外间铺了一张木床,见她回来,茶白立刻福身行礼,笑盈盈的说:奴婢和绿尖以后睡在外间,少爷有事随时可传唤奴婢,奴婢们绝对不会影响少爷做事的。
京中其他贵少爷都是这样安排的,只是沈柏身份特殊,所以府上一直没给她安排通房丫鬟。
沈柏点头,回头看见李杉恭恭敬敬站在房门口,脸上没有任何失落或者不安,如同一棵青松,不会逾越半步。
他是宫里的人送到沈柏身边来的,沈柏从睦州带了绿尖和茶白,明摆着是不再像之前那样用他,沈柏这样做也是在试探背后那人的底线。
看那人只是单纯的想要在她身边安插个眼线,还是想要完全掌控她的生活。
下人很快送了热水来,沈柏脱了衣服坐进浴桶,绿尖和茶白一左一右帮她擦身。
在自己家和在外面完全不同,沈柏放松下来,趴在浴桶边缘,整个人舒服得不行,满足得直哼哼:真舒服,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两位美人手法太到位了。
绿尖和茶白被逗得笑起,绿尖出去转悠了一趟,听到一些八卦消息,忍不住问沈柏:少爷,奴婢刚刚听说夫人快要临盆了,你一会儿要去看看吗?
沈柏眼皮微掀,淡淡的说:别叫她夫人,那是我爹的继室,我娘早死了。
绿尖咋舌,万万没想到太傅府是这种情况。
她和茶白都铁了心跟着沈柏,顿时升起护主的心思,担忧的对沈柏说:少爷,我听府上的下人说,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个男胎,若当真如此,少爷日后在府上的地位……
茶白比绿尖年纪稍长,知道像这种高门大户最忌讳的就是下人挑唆主子,立刻横了绿尖一眼:胡说什么,少爷自有分寸,轮得到我们在这儿说话么?
绿尖连忙低下头去,沈柏赞赏的看了茶白一眼,教导绿尖:你们是小爷的人,府上和城中有什么消息,打听到了可以说给小爷听,至于该怎么做小爷自有分寸,你们不要随便说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绿尖小脸发热,连忙点头:谢少爷教诲。奴婢知道了。
孙氏是夏初查出身孕的,现在马上要过年了,她的肚子确实该大了,算算日子,应该是年关那几天就要生产。
这小孩儿倒是会挑日子,日后年年生辰都是普天同庆呢。
沈柏笑笑,叮嘱两人:我和这个继娘关系不怎么样,你们平日在府上注意避着她院子里的人,免得惹出是非,反正没什么事就待在书韵苑里,府上有规矩,她的人也不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