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越过曹氏大步走进屋里。
越是往里,臭味越浓郁,到了床边,那味道便让人几欲作呕。
孟鹤龄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人已经瘦脱了相,如同一架骷髅,床上的被子不知道多久没换洗,脏得看不清原来的绣花纹路。
听见有人进来,孟鹤龄艰难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窝深陷,眼睛睁开以后,反倒越发恐怖渗人。
发现来人不是曹氏,而是一个陌生的俊美少年,孟鹤龄眼底闪过微光,拼尽全力朝周珏伸出手,不知是要求救还是要做其他什么。
他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死气萦绕在他身上,他活不了两天了。
周珏看得分明,也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转身走出院子。
岳径山和岳钟靴连忙跟着出来,曹氏把卧室的门关上,然后才走到周珏面前,柔声说:有劳周少爷来探望夫君,今晚不如和二位大人一起留下来吃晚饭吧。
周珏掀眸定定的看着曹氏,眸光冷锐,如同离弦的利箭,曹氏被看得眼皮一跳,不自然的问:周少爷这么看着臣妇做什么?可是臣妇疏于打扮有些不妥?
夫君缠绵病榻,她却连被褥都不让人帮忙换,和孟鹤龄的夫妻感情可见一般。
周珏说:孟校尉病成这样,明显时日无多,怎么孟少爷没有在身边伺候?
岳径山一直派人在校尉府四周盯梢,已经知道孟伦偷跑出府的事,不过这手段上不得台面,他也装作不知,故意问曹氏:对呀,孟伦贤侄怎么没见人影?
曹氏勾唇笑笑:这孩子与夫君父子感情甚笃,担心夫君出事,今日一早便坐马车去城外寺中替夫君祈福了,过几日就回来。
曹氏撒谎的功夫不错,若不是周珏在清韵阁里见到了孟伦,都从她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周珏诧异的问:夫人信佛?
曹氏点头:佛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夫君如今变成这样,臣妇自然是信的。
周珏又问岳径山和岳钟靴:那两位大人也信佛吗?
周珏这个问题转得有些突兀,岳径山和岳钟靴迟疑了下才点头,然后便听见周珏意味深长的说:三位既然都信佛,应该也相信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吧。
周珏的话里透着森冷的寒气,无端让三人打了个寒颤,心里有些不安,曹氏正想说话,府上的小厮白着脸,慌里慌张的跑来: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曹氏心里正烦躁,听见这声音眉心一皱,没好气的怒斥:给我闭嘴,不知道府上有贵客吗?冲撞了贵客我要你的命!
曹氏骂着那小厮已跑到面前,当即抬脚将那小厮踹翻在地。
小厮摔了个跟头,顾不上疼,连忙翻身跪在地上,颤抖着声说:夫人,少……少爷没了!
曹氏眼皮一跳,心头大震,顾不上还有外人在场,揪着小厮的衣领把他拎起来问: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小厮哭着说:少爷被人杀了,尸体刚丢到校尉府大门口。
尸体丢到了大门口?
曹氏把小厮丢到一边,拎着裙摆往外跑,岳径山和岳钟靴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底的惊诧,他们没有抓到孟伦,孟伦怎么会死?
两人怔愣着,周珏幽幽的提醒:睦州城出人命案了,两位大人还不赶紧去看看?
周珏的语气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早就猜到孟伦会死。
岳径山掀眸看向周珏,从他眼底看见一片看好戏的戏谑,他眉心的红痣一下子变得妖冶异常。
岳径山心里打了个突,后背爬起凉意,但周珏才回睦州城两日,怎么也不可能调查出那些事,岳径山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应了声是,连忙和岳钟靴一起往大门口跑。
校尉府大门口这会儿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围观的百姓,孟伦的尸体就随意被丢在地上,血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