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舟秉持着不妄自揣测圣意的原则。没有贸然回答,沈柏却兴致勃勃的问:可是大理寺抓到幕后真凶了?
赵珩没有回答,转而问道:最近京里有些传言,你们听说了吗?
顾恒舟摇头:周校尉负伤在家,微臣这几日一直待在校尉营,并不知道京里发生了什么。
沈柏也是一脸无辜,耸了耸肩说:我这几日一直在国公府养伤,连门都没踏出过一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连陛下都知道了?
赵珩并不追究两人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沉声开口:京里有传言说,这次的案子,乃是校尉营副蔚赵定远蓄意为之,起因是他与校尉周德山不和,私怨深重。
赵定远和周德山私下做赌的事,顾恒舟已经写了奏折呈给赵珩看过,那奏折沈柏还帮忙誊抄了一遍。
这会儿沈柏却睁大眼睛,一脸懵懂:陛下难道还不知道周校尉和赵副蔚之间的赌约吗?
说书先生已经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传遍了大街小巷。赵珩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他没有追问沈柏赌约的事,而是看向顾恒舟,直接给出结论:朕知道周德山受了些委屈,朕可以将赵定远革职,礼部和兵部的官员可以各降一级,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但这个案子不能再继续查下去了。
顾恒舟是真的没听过那些说书先生说了什么,猛然听见赵珩这么说,眉头皱起,这个案子还没了结,幕后真凶还没抓出来,为什么不能查了?
赵珩以为顾恒舟不肯就此作罢,眼底闪过凛然,冷声道:行远,你还小,等以后你肩上承担了更多的责任就会知道,这个世上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界限分明的,朕相信你和镇国公一样会是昭陵的顶梁柱,朕向你保证,只要朕在位一日,绝不会再让人亏待校尉营的人。
赵珩这句承诺的分量不轻,沈柏撞了撞顾恒舟的胳膊:顾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沈柏偷偷向顾恒舟递眼色,顾恒舟下颚紧绷,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微臣谢陛下隆恩。
赵珩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沈柏:沈小郎想要什么?
沈柏不敢要皇家的东西,主动坦白:沈柏担心周校尉中计,擅自离营已是罔顾圣意,不敢求赏,但求功过相抵,请陛下恕沈柏无罪。
顾恒修和顾恒决那日都是见过沈柏的,难保两人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与其被人捅出来,还不如沈柏自己先招认。
这件事顾恒舟在奏折里也有提到,不过他都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管治不利,赵珩扫了顾恒舟一眼,见他神色淡淡,好像没有听见沈柏的话,眼底闪过一缕微光,淡淡道:事出有因,自当恕你无罪。
沈柏叩谢:谢陛下宽容大量。
说完,赵珩看向顾恒舟问:校尉营里的骑兵可训练好了?马上就是秋猎,朕想让这支骑兵配合禁卫军随行,行远意下如何?
顾恒舟眉眼深邃,坚定不移的回答:校尉营所有人,随时听候陛下差遣!
赵珩眉头微松,终于露出一点欣慰之色:今年秋猎,若是行远能夺得第一,朕可让镇国公在京里多待一个月的时间,行远可要认真筹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