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惊愕,却听顾恒舟沉声问:周珏今日可有来参加二婶的生辰宴?
周家没有女儿,但和国公府的关系极好,周珏又最是喜欢凑热闹,今天的宴会断然不会少了他。
顾恒舟神色冷肃,顾三敏锐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细细思索了一番回答:二夫人给周少爷下了请帖,周少爷今日一早让人把贺礼抬到府上来了,但周少爷这会儿还没到府上。
马上就到午时,周珏就是用脚走也该走到国公府了。
顾恒舟思忖片刻做出决断:你把顾家的烽烟给我,我马上出府一趟,若我放出烽烟,你立刻带一队顾家亲兵赶来,若遇歹人。
说到这里,顾恒舟停下,片刻后才冷声说:格杀勿论!
顾三止不住的惊诧,沈柏却没怎么意外,熟稔的撞了撞顾恒舟的胳膊:顾兄,时间紧迫,我们赶紧走吧。
顾恒舟不理会沈柏,眸色冷沉的看着顾三:让顾四看着沈少爷,若出了什么事,我拿他是问!
竟是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沈柏哪里甘心就这么被丢下?幽幽的开口:顾兄,今日国公府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我可是为了周校尉冒着灭门的风险出来的,要是在府上被人发现告到御前,顾兄你难道就不会于心不安吗?
知道顾恒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沈柏眉眼下垂,一脸忧伤:罢了,谁让我倾慕顾兄呢,这些都是我自愿为顾兄做的,若真出了什么事,我倒是更希望顾兄尽快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沈柏越说越来劲,眼尾发红,染上湿意。
顾三听得眼角直抽搐,顾恒舟一脸寒霜,拎起沈柏的裤腰把人带到马厩。
沈柏乐滋滋的想着能和顾恒舟共骑一马,却被顾恒舟直接打横丢到马背上。
顾兄……
沈柏还想讨价还价,顾恒舟夹了马腹,狠狠一鞭抽到马屁股上。
猎云嘶鸣一声狂奔而出,沈柏立刻抱紧马脖子,不敢再多废话。
顾恒舟策马先去了周府,周府的门守说周珏一早就坐上马车去国公府赴宴了。
问了马车样式和周珏今日穿的衣服,顾恒舟调转马头一路问过去。
马车离了周府两条街偏离了路线。没去国公府,而是朝着出城的方向去了。
沈柏被颠得吐了一回,顾恒舟黑着脸把她拎到后面。
胃里还翻涌得厉害,怕被顾恒舟再掀回去,沈柏只抓了一点顾恒舟的衣摆,丝毫邪念都不敢有。
守城的官兵说周珏的马车确实在辰时初出了城,朝着城北的方向进发,若是一直急行,只怕已经到了漳县。
漳县离京有近十里地,顾家的烽烟便是放出来,顾三只怕也看不见,顾恒舟凛然。
沈柏解下腰间的白玉丢给守城官兵:我是太傅独子沈柏,有劳你拿着此玉前往大理寺找郑越大人,就说周校尉独子被歹人掳劫,生死未卜,请郑大人派兵援救!
沈柏动作太突然,顾恒舟根本来不及阻止,不赞同的回头,沈柏却一把搂住他的腰严严实实的贴上来:顾兄,人命关天,这种时候就不要再瞻前顾后了。
身子微僵,片刻后放松下来,顾恒舟策马朝城北方向疾驰而去。
已是正午时分,宽阔的官道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畅通无阻。
马跑得快,顾恒舟身子下压,沈柏也跟着靠在他背上,灼人的烈日将两人完全笼罩,沈柏很快感受到顾恒舟后背冒出来的热湿汗意,空气是暖的,还隐隐带了点咸湿,沈柏一点没有生厌,反而觉得很安心。
她想一直坐在顾恒舟身后,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至少背后的冷箭和阴谋诡计她都能替他挡下。
疾行了一炷香左右,一个人跑上官道,远远认出那人穿着周府的家丁服,顾恒舟勒了马缰绳。
猎云嘶鸣一声,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