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一处平房处,那个女兵消失不见了。
庄严站在长长的走廊上,左看右看,搞不清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过旁边的房间门倒是开着,他鼓起勇气朝里头探了探头,里面有六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些穿着病号服的兵,其中三个正吊着针水。
是病房?
里头有个脑袋长得像只冬瓜一样的兵看到他,从床上立马坐了起来,朝他招手。
“兄弟!哪个单位的?”
“教导队的。”庄严只好回答。
那个兵哧溜地从床上爬起来,贼兮兮地跑到门口。
“有烟吗?”他问。
庄严愣了一下,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对方。
没想到那个兵嬉皮笑脸地一边从庄严的烟盒里多抽了两根藏进裤兜里,一边说:“多给两根,多给两根……”
庄严看出来了,这是个烟鬼,估计在这里住院没烟,憋慌了。
“你哪个单位的?”庄严注意到,这家伙的左手手臂上缠着纱布,还打了石膏,全部的活动只能靠右手。
冬瓜脸说:“侦察连的。”
庄严又是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
在这里还能遇到侦察连队,还真是缘分了。
“你这是咋了?”
冬瓜脸嗨了一声,丧气道:“装逼装过头了呗,不栓安全绳搞攀登,结果给摔了,丢死人,妈的,还是在新兵蛋的面前,真是被狗草了。”
庄严心里暗笑,面上却没敢露出声色。
“我叫李二虎,新兵你叫什么?”冬瓜脸伸出那只完好的右手问道。
庄严伸手和他握了握,说:“我叫庄严。”
“庄严?”李二虎的眉头一皱,“我好像听过这名字。”
庄严心里一乐,眼前这老兵,真是撒谎不脸红,自己才来教导队不到两个月,虽说和侦察连也打过架,但是没理由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二虎的眼睛转了几下,忽然问:“你认不认识李勇?”
这回轮到庄严傻眼了。
“……认识……那个李勇……是你什么人?”
李二虎一摆手,说:“嗨,我手下的兵,我是他班长。”
庄严想起那次侦察连来摸哨,李勇是和他班长一起来的,后来一起被逮住了。
可那人不是眼前这个李二虎。
“李勇的班长我见过,来我们教导队摸哨被逮了,你可不像他……我见过呢,当晚我就在。”
李二虎很不高兴地盯着庄严,眼里一下子涌出了侦察兵那种杀气,说:“你以为我糊弄你?李勇告诉我,他迟早要走你一顿,说是你不地道,趁他被绑着,踹了他一脚……嗳,对了,后来在障碍场和你们打架,他还被你踹了两脚,不错啊,李勇这小子在我们连队新兵里是最猛的,居然还能被你占便宜。”
李二虎上下打量着庄严,说:“可惜,你比咱们直属队的兵,否则我一定跟连长说说,把你调来我们这里,你是个搞侦察的好料子。”
庄严心里挺鄙视李二虎的。
说白了,不就是从自己手里拿了三根烟吗?
至于把自己夸得这么骨骼清奇吗?
似乎察觉了庄严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李二虎又说:“得了,你也别以为我吹牛,跟你说吧,那天去教导队摸哨的是我们班副周国庆,跟咱没关系。”
庄严“噢”了一声,总算明白了。
“对了,新兵蛋你来这里干嘛?”李二虎问。
庄严说:“找人,我有个战友的腿摔骨折了,在这里住院,班长让我帮他把洗簌的日常用品拿来。”
李二虎恍然大悟,说:“噢!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