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上了名册的,都是殿前诸军指挥使、都虞候亲自举荐来的,小人哪敢轻易去改动名册上的名字。”
张世庸听了一怔,正在思考着对方话语里的意思时,沈敏这边翻看着名册又叫嚷了起来,“靖康、建炎、绍兴的年号我是知道的,这绍圣、元符的年号是多久之前的了?你们把这样的老人家塞进来,这是打算让他们去琼崖送死吗?”
沈敏合上名册丢在一边的方案上,怒气冲冲的对着老吏说道:“宋押司,你们这么做就有些不地道了,这哪是给我们调拨人手,这分明是让我渤海军虞候司给他们养老啊。你今日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就算是闹到官家面前,我也要同你们殿前司差使磨勘案打这个官司的。”
这温押司这下也坐不住了,他倒是不怕宫内追查名册的事情,但他怕像沈敏这样的愣头青真的去陛下面前闹将起来。到时陛下那边下不了台,说不得就要找个替罪羊出来了,那些拟定名册的人未必有事,他这个经办人说不得就要背下这口黑锅了。
他赶紧把沈敏拉到一边说道:“小官人莫要如此急躁,这名册和我们这些吏人确实说不着啊。你看,这名册上官职最低的都是承信郎了,他们的名字岂是我们这些吏人想填就填的…”
温押司费尽了口舌,沈敏的脸色却是一动不动,只是等他说完之后回了一句,“也罢,你既然说不管你的事,那么就把此事的内情给说出来。要不然,本官就只有对你说一声抱歉,这锅就得让你先戴上了。反正本官是不能接收这么多老翁的,这琼崖岛又不是什么养人的所在,要是他们去了那里出了人命,是算本官的,还是算你的?”
“当然是算你的。”温押司心里是这么想,可口上却不敢这么说。他当然也不敢将幕后原委给说出来,因此只是在那里同沈敏东拉西扯的,想要把沈敏的火气磨去了,再让他收下这份名册。
沈敏一眼就看破了这名老吏的打算,他也不和对方废话,只是转头叫了一声张世庸,就打算先走了再说。这虞候司本身就是个幌子,他自然没什么可着急的。反正现在渤海军都虞候的朱记已经拿到手,他自可派人打着自己的招牌去琼崖岛办事了,那里的地方官难道还敢来临安对质吗,估计他们连皇宫的正门在哪都未必清楚。
温押司哪敢让沈敏出门去,他赶紧伸手抓沈敏的胳膊连连说道:“小官人息怒,息怒。咱们去里间说话,小官人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沈敏看到对他使劲使眼色的张世庸,也就松了劲,让面前的老吏拉着他去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是一处摆满了书架卷宗的档案室,只是在书架中间围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空间内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看着上面还没收拾的赌具,显然这里是这些吏人们偷懒休息的场所。
温押司也顾不得什么了,他把桌面上的东西一卷丢在了地上,就请沈敏和张世庸坐下说话。当张世庸拉着沈敏坐下之后,这位殿前司的老吏终于向两人吐出了名册上这些人的来历。
沈敏听了半天,方才明白了过来。虽然渤海军虞候司要搬迁到琼崖岛的消息传开,导致那些原本想要过来镀金的武官们不得不撤回了申请。不过很快就有统领官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正好把军中不开眼的刺头踢过来,然后换上自己人的好机会么。
这些刺头去了琼崖再怎么闹腾,也影响不到他们在临安的声望了么。于是乎,撤掉的人员名单很快就饱满了起来。被这些统领官视为刺头的,自然都是那些有战功的低阶武官。这些人除了殿帅和少数武将外,对于那些靠着拍马屁混上来的武官都不放在眼中,特别是常常当众指责上司乱改军令和克扣军饷,往往令上司在众人面前难以下台。
因为这些都是禁军的老人,早先都立过战功,有些甚至在殿帅面前也能说的上话,这使得统领官难以处置他们。现在听说有这么好的一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