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的报告,柳直挥手让家仆下去,转身向着坐在堂上的李椿年说道:“老师,看来这位沈郎君倒是没撒谎,他的确是刚刚从江西过来,路过兰溪而已。只是不知为何,和他同行的居然还有宫内之人,这就有些蹊跷了。”
虽然堂上点了数支蜡烛,但是光线依然非常的昏暗,大半个身子隐没于黑暗中的李椿年沉吟了一会,方才对着弟子说道:“柳生,你明日以自己的名义上门拜访下这位沈郎君,一是看看他对成立书院有什么看法;二便是探听下他这次前往临安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第二日柳直刚洗漱妥当准备出门去,却有家仆通告有客上门来了。他匆匆走去门口同来客交谈了几句,便带着来客直接进入了庄子的后园,去拜访了居住在这里的老师。
李椿年在自己居住的小楼内接待了来客,他看完了来客送来的信件,方才皱着眉头向来客问道:“沈郎君派你送钱过来,说是要赞襄老夫的书院,可老夫现在都没有打算成立什么书院,他这是想要逼迫老夫行事吗?”
站立在下方的蔡璋不温不火的说道:“三郎并非是要逼迫李公,乃是惋惜李公一身学问就此埋没下去,故才派小人奉上三千贯,以供李公著书立说。至于书院要不要建,建于何时何处,自然都要遵从于李公的意思。只是三郎担心,李公若是在兰溪设立书院缺乏人手奔走,这才让小人过来听候李公驱使,做些粗使的活计罢了。”
李椿年看着这位昨日似乎站在亭外的沈敏伴当,思索良久后问道:“那么老夫要是暂时不打算办这个书院呢?这些钱你难道还要奉上吗?”
蔡璋毫不迟疑的回道:“三郎只是命小人送钱,之后的事就不是小人能够插嘴的了。不过若是李公无意建立书院的话,那么小人就不能在兰溪逗留下去,要先回临安寻找三郎去了。”
李椿年抬头望了望楼外明媚的阳光,想许久方才说道:“柳生,给他安排一个住处,先让他住下吧。至于建立书院的事,老夫还需要好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