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真心还是演戏。
孙妈妈倒是很有眼色,站在门口暗示着小姐离开房间,好让这些客人坐下谈话。沈敏拉住了这位孙妈妈低声说道:“给我身后的两位兄弟在边上开个房间,安排一桌上好的酒席,不过不要小姐招待。”
当房门再次关上,房间内只剩下了这位抚琴的书生和沈敏、胡明泉三人后,这位书生终于双手按住了琴弦,抬头看向了两人。
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对着沈敏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沈三郎了,坐下说话吧。仰着头说话,怪累的。”
沈敏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就随手拉开了靠近自己的凳子坐了下去。胡明泉看着两人坐在那里都是一副不愿先开口的样子,顿觉房间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默说道:“张官人别来无恙,上次男女随家父来临安曾经拜访过您,想不到今日又见面了。官人神采依旧,琴艺却更见增进了。”
张宗亮看了他一眼,方才敷衍的说道:“奥,原来是胡大郎啊。你父亲今趟没过来?身体可还好…”
看着两人寒暄了起来,沈敏也不插嘴,他随手拿过了桌上的青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润了润喉咙。
一直关注着沈敏动静的张宗亮,终于忍不住说道:“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御酒,不知三郎以为味道如何?想来海外荒岛,应该品尝不到如此美酒吧?”
沈敏放下了酒杯道:“酒倒是好酒,可惜这地方却狭小了些,不如大海之上当风而立。若是有机会,在下倒是可以请张官人鉴赏一下海外美景。”
张宗亮却撇了撇嘴道:“美景?这天下还有比西湖山水更美的地方吗?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哪里还有比临安更美的景致。若是三郎嫌这里太小,我家在西湖上倒有一艘画舫,要不要移步前往西湖赏景呢?”
沈敏笑了笑说道:“算了,挪来挪去到哪都是脂粉气,咱们还是在这里随便聊上两句吧。”
张宗亮咬了咬牙,觉得此人真是不识抬举。要不是看在对方身后的鄱阳洪氏的份上,今次倒也不用纡尊降贵的让他亲自出面和这海盗头子谈了。
想到济民社一年数百万贯的生意,张宗亮心头顿时火热了起来,也就顾不上同对方计较态度问题了,他清了清喉咙道:“三郎既然这么爽快,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今日约你来此处见面,就是想要问一问三郎,这济民社的生意能不能让我们入股?”
听着隔壁房间隐隐传来的琵琶声和女子唱曲声,沈敏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们?不知张官人说的我们,是整个清河张家呢?还是你这一支?又或是仅仅是你们几位兄弟?”
张宗亮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旋即拉下了脸问道:“怎么,这还有什么区别吗?三郎是不是觉得我祖父不在了,我们清河张家说的话就不管用了?”
沈敏叹了口气道:“怎会?清河张家圣眷未衰,前段时间官家不是刚刚上门慰问过张太尉么。我保安社不过是守着海外荒岛的一群野人,哪里会做什么生意。
若是清河张家想要这盘生意,我们保安社自然只有双手奉上,回去看看能不能靠打鱼为生了。若只是张家一部分人想要插手这济民社的生意,那么我也愿意听听你们想怎么合作。可若只是你们兄弟想要赚些零花钱,那我倒有个更好的主意。”
张宗亮心头一紧,他自然知道对方说要双手奉上,可不是真是要白给张家这么大的便宜。济民社生意的大头,就是海外贸易这一块,没有了保安社沟通海外,就算是张家也做不了这个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