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但那株灵树还是不大健康,瞧着就像个行将就木的干瘪老人,全然不似刚带回来时的模样。
这些事栾谷倒是半点不知情,他天天只顾着埋头钻研自己感兴趣的阵道了。故而,初入法阵之际他比白玄更为震惊,也是惊喜。
“师兄,我已经仔细查了一遍,这附近方圆半里内都没有人。不过,还能找到一丁点残留的人修气息,很可能就是那金丹女修的。她应该早就离开了,这些树倒是不知被何人种下……难道是她?也是奇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血原上有草木能种活。看来,这树果然大有玄机啊!你说,种下这些树的会不会是上界来的大灵植师?我们这一界的修士可没这个能耐!”
白玄抽动着长眉,言简意赅和栾谷说了说灵树由来的事,以及宗内的大致猜测,忽然顿住。
他眯了眯眼,望向远方天际:“不对!按照那日离娄法阵看到的女修逃离方向,她应该就是朝着这边来的。雷雨被她一路带着飘到这边,或许,这些树就是被雷雨沐泽而生。那些种子会不会一直埋藏在血原底下,只有接触到合适的条件才会生根发芽?”
“师兄,你这说法比我的还不靠谱!难不成,这土壤地下全是种子,哪里能落下雷雨或含有灵气的水液,哪里就能长出树来?要真是这样,那个闲着没事到处撒种子又不浇水的神经病会是什么人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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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气呼呼地一甩袖子,身侧的一大片暗红空地就被削去一层足有两寸厚的土,却没看到一粒种子。
只有些许小煞怪的断尸残骸横在那里,静静淌着粘稠腥臭的血,慢慢汇入颜色更深的土壤深处。
二人寻不到渡劫女修,也无法确认这批灵树的来历,只能面面相觑。
栾谷有点蠢蠢欲动,想要把这些树扛回宗门,白玄却不同意。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护山大阵这些年以来已经愈显疲态,支撑不住太久了。若能将这些树移栽回山,岂不是可以大大缓解我的压力?你别看我天天正事不干,好像游手好闲似的。事实上,我都快为这个事愁白头发了。那个阵越到后面消耗越大,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再过几十年,宗门内恐怕就要沦落到外头世家那样,只能退守巴掌大的领地了。”
“你说,种树那人为什么要搞个隐蔽法阵把这些树藏起来呢?”白玄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发问。
栾谷道:“自然是因为看重它们,不愿它们被人偷走呗。”
“若像你说的那样,这些树的主人是上界来者,你觉得我们值得为了几棵树得罪那个人,乃至上界的一个大势力吗?”
栾谷不禁语结,却不甘心道:“可,这不只是几棵树啊,明明有上百棵树!每座山头种一棵,我们耗费在护山大阵上的资源就能缩减至少三成……”
白玄还是反对:“这些树转煞为灵的关键,是日日汲取足够的煞气,宗门内哪来的那么多煞气养它们?你别说用煞怪血肉来浇灌,只上次那棵树,每隔几日就要耗去一只煞怪,还只是仅能维持它不死,远不如这里的百来棵茁壮强盛。你将它们带回去,无非是给外门弟子多找些事做罢了,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栾谷还要争辩,白玄却正了脸色,指着树底下土壤间隙里冒出的丁点绿意说:“这些灵树种下时日不长,周围环境却有如此之大的改变,尤其是,这里还是血原。或许,种树之人也是看中了它们的这点好处。”
“你想想,若是整个血原都种满这些树,假以时日,这里岂不是很快就能变得像其他地方一样了?再过一段时间,这里也许还会成为新的洞天福地。”
“想得更远一点,如果这些树可以在每一处扎根,我们这一界将会脱胎换骨,再不必被人笑称为什么天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