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咻忽飞出,破空而上,却显得有些轻飘飘,用力不足之感。
最奇怪的是,魏姝原本对准了祭司,可箭头飞出后的方向却歪了,射向了另一边的雪山之巅,仿佛失了准头。
大眼怪更乐了:“你的应对之策若只有这一箭,方才的赌约,吾应下了!”
魏姝平静地应了一个字:“好。”
大眼怪顿觉不妙。
再度望向那支箭矢时,半空中情势骤变。
原本使出浑身解数冲击红色半透明防护罩的祭司动作一滞,竟弃她们于不顾,转头追着那支箭去了。
箭矢虽轻,却依旧紧紧钉在山体上。
祭司像没了头的苍蝇一样,狂乱地往山体上撞。
明亮的月光下,洁白的雪山一侧很快被染上血色,且不断晕染开来。
“它疯了?不对,你那支箭上动了什么手脚?你耍赖!”大眼怪看傻了。
魏姝笑道:“我耍赖?我骗你什么了?明明一开始拒绝的是你,后来重提赌约的也是你。如今我赢了,耍赖的恐怕是你才对吧?”
经过短暂的思考,五彩斑斓的大眼怪只能憋屈地签下了三月之约,省得被魏姝用那帮须须报复它。
话又说回来了,只要这些东西不造反,它倒也能从中获益,轻轻松松突破新境界,可比它自己辛辛苦苦吞噬消化同类舒服多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能制服那怪物?你的修为明明很低……”风声冷不丁响起,语气愈发激动。
魏姝摸摸鼻子,掏出个小瓶子,打开瓶塞晃了晃,很快将其收起。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跟山体死磕的祭司动作一顿,似乎察觉到什么,但还是没回转到这边来。
大眼怪道:“这个味道……是你刚刚箭头上的气味!你在上面抹了这个!这是什么?”
风声却幽幽道:“能让它这般狂躁,失去理智的,恐怕也只有那几样东西了。是灵生液,还是噬魂草?”
“前辈果然见多识广。这是噬魂草炼成的汁液,先时偶然得了几滴,一直派不上用场。想不到,今日居然能在此用上。”
“你去过幽冥界?”风声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我在这里几百年了,从未见过你……”
魏姝眼睛一亮,问道:“所以,这里果然是通往幽冥界的另一个入口么?前辈究竟是被镇压于此,无法脱身,还是另有隐情,不愿离开?”
风声长叹一声:“罢了,也许你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告诉你也无妨。”
四周乍然起了风,卷起四周雪粒,竟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只是辨不出轮廓。
那人嘴巴一张一合,便将魏姝最想知道的种种悉数道来。
原来,这人真的是当年侥幸未死逃脱的傅山枝。
兄长施展换魂术替他续命,他虽心痛难忍,却因云天宗和外界势力太过强大,不敢轻易与之争锋,怕害得兄长心血付诸东流。
他利用自己逃窜期间对血原的熟悉,一直潜伏其间,躲避外界的追剿。
傅海潮的身体是冰灵根,刚好之前又学了一门独特心法,可以将肉身炼得跟冰山雪窟般冷硬,抵御外界绝大多数伤害,这也正好给了他以普通修士之身照样可以留在血原这样煞气浓郁的地方修炼的机会。
他双道齐修,企图变强大了,就伺机报复云天宗,和那些赶尽杀绝害死傅海潮的人。
可他还没真的强大起来,变故就发生了。
他误入大裂谷下的异度世界,寻找出路时不慎打开一条通道,以至于放了后来的那位祭司进来,贻害无穷。
“它身上死气浓郁,却又不是鬼修,所以我断定它应该是幽冥界的生物。诸天万界和幽冥界断绝已有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