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极度糟糕的情绪,只得无奈,“这是谈你的事,挖苦我做什么?”
办公室里陷入寂静。
满月楼也没事,就当陪他等消息了。
中途,公司不少文件需要他过目。
秘书萧遥带了一份关于委派纽芬兰区总裁的意见上来,“寒总,董事局的意思,这事其实不急,倒是应该先把本年上年度市场分析做出来。”
毕竟已经过了年,这是当务之急。
寒愈听完,目光微抬,“谁的原话?”
萧遥愣了一下,以为他不会问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只在乎内容就好。
被他那冰冷深邃的视线逼得萧遥略低眉,只得实话转告,“陈副董。”
男人依旧直直的睇着萧遥,“我这个位置是不是也要让给他来坐?”
对上他的眼,萧遥像是被烫了一下。
那双眼太沉,太重,深得不见底。
脑袋更低,哪怕她是个女强人,也敌不过老板现在的眼神。
她就算觉得冤,就算觉得老板今天的火气邪的厉害,也只能默默的受着。
“萧遥。”寒愈忽然点她的名。
萧遥低着的脑袋抬起来,一颗心还压着。
只听男人嗓音低沉,“你是集团秘书,不是带腿的传呼机。”
萧遥眼神一滞,可能没想到他会这样骂她,眼底有着微微的伤。
“……是我的失职寒总,以后会注意,不该传达的话不让您费神。”她的声音也低了,视线略低。
那份文件,寒愈也没看,原路扔到了她手边,让她怎么拿过来怎么带回去。
萧遥没办法,皱着眉,只能把文件拿走。
但她也很难办。
她出了办公室,杭礼跟了出来,叫住她。
“杭特助,有事?”
杭礼走了过去,看了看那份文件。
其实董事局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老板的决策如此,杭礼不可能站在董事局那边,道“老板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董事局方面的情绪,你多担待一下。”
对着杭礼,萧遥也是忍不住,“纽芬兰大区一年前才开始布置,到现在根本不算成熟,本就不该这么冒进,你不觉得有问题么?”
其实,杭礼理解她的感受,作为集团首席秘书,从来都可以说高人一等,忽然被老板骂作是带腿的传呼机,心里一定受伤。
这无关乎玻不玻璃心,应该是一种尊严问题,自尊越强,有时候越脆弱,一个字也能被刺伤。
可是老板今天脾气大,他这个做特助可不能有脾气。
于是,杭礼笑了笑,“老板做什么都是对的。”
是回答,也是提醒。
她微微顿了一下。
似乎想起了这样一条原则。
是的,老板做什么都是对的,萧遥也并不是没见过寒愈的雷厉风行,多少次公司高层反对、觉得根本不可取的决策,寒总极少妥协。
而但凡他坚持的,到最后都会让人看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所谓化腐朽为神奇,他就是有那个魔力,也有那个实力。
“是我的问题。”她终究是点了点头,“那我去忙了。”
杭礼微笑,“去吧。”
满月楼在办公室里看着他为难下属,有些好笑,可又同情他的下属。
整个公司,最近恐怕要提溜着胆子工作了。
三个男人在办公室等到中午。
纽约那边传来了消息她没有回学校,也没回公寓。
满月楼朝他看去,终于伸手把他的烟整合拿走,“出去吃饭吧。”
他能理解寒愈现在的感觉,作为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自己贴身的人儿丢了,竟然还查不到,担心都是次要,是憋屈,是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