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却是有一种发昏的冲动——潜伏位置已经暴露了，万一影响了整个万家岭大战的走向怎么办？他能否负起这个历史责任？

想着，一股忧心便是闪过了张天海的心头，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老张，看你的脸色不大好。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郭其亮自然知道为什么张天海会有这一种发昏的冲动，只是事已至此，郭其亮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安慰了。

“没有办法了，也只有这样了。”张天海咬了咬牙齿，恨恨地说道。

的确，张天海恨啊，那是相当地恨啊——要是自己早一点下命令说，让底下的人看见敌机不要轻而易举地进行反空袭，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想着，张天海就长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失算一步，还真是步步失算啊……

……

在张天海烦的时候，那两名日军飞行员的恐惧也还没有解除呢……

坂井过西是一名来自日本陆军航空兵的王牌飞行员，之所以被称为王牌，那是因为他多次出色地完成了相关作战任务，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执行任务是真的死里逃生了——这是他自去年夏天进入中国战场以来，面临最凶险的一次，也面临着最凶猛的防空火力。

“该死！支那军在这里附近，至少埋伏了一个师的部队！我必须要把这个情况上报至航空兵司令部！”坂井过西恨恨地说道，他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他必须要报仇！

不仅是坂井过西这么认为的，就连另一名生还的飞行员桃野幸之助也认为这里至少埋伏了一个师的作战部队，而且应该是中国军队中的中央军部队！

因为，也只有中央军的师级部队才能拥有这等密集的机枪火力，换作是其他部队，那就不一定了。

两名生还的日军飞行员都这么分析认为了，航空兵总部自然也就无从查证了，他们只能根据得到的信息上报给冈村宁次司令官阁下了。

……

九江县城郊外，日军前沿部队战斗机场。

这个机场位于九江县城的东面，是名副其实的日军九江部队的后方，机场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三十二架作战飞机，上面不约而同的，都刷满了象征着日军部队的狗皮膏药标志——其实就一个红色的圆圈。

“坂井君、桃野君！你们分析的情况一样的吗？”山本中寿大佐问道，他是这个机场里边的最高指挥官。

“是的，长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斋藤君无法安全返航！请您务必相信！”坂井过西十分笃定地保证道，旁边的桃野幸之助也跟着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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