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道您心里有什么事儿。可是,即便您有千般万般的苦衷,可咱做事儿不能这样吧。有事说事,不能这样躲着避着呀!您到底是想宋将军不搭理你呢,还是想宋将军陪着您呢?不清不楚的,您眼下又是这副光景,宋将军本就对您有情,如何能舍得不理睬您?”
二喜差点儿就要把昭阳郡主教她的那句“绿茶婊”给说出口了,可是见到薛红叶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终究还是忍下了。
她是来劝薛红叶的,可不是来气死她的。
薛红叶愣了冷,双唇微张,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二喜见她如此,便知自己方才所说薛姑娘听进去了,趁热打铁,继续又说道:“你知道,昭阳郡主先前为了您的事,特意与您阿娘干了一架。还有我家姑娘,昨儿差点儿没把薛府给拆了,得罪了你阿娘。您说说,她们二人都是为了什么?不都是为了您么?您倒好,把什么秘密都藏在您自己的心里,让她俩为你跑前跑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儿!”
“您三位都是知己好友,那两位待您如何,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您心里有事,就算不想告诉宋将军,那总得告诉两位郡主吧。我家姑娘早上出门都还心里挂着您,生怕您心里伤心,叫我一天都盯着您,不能让您一人呆着。还有昭阳郡主,早上上学前还特意跑过来一趟来看您。这里里外外的人,都在担心您。薛姑娘,您有事直说成吗?别让大家这样提心吊胆的了!”
二喜可不是一般丫头,她一向心直口快,见不惯这些个扭扭捏捏的性子。
两位郡主还有宋将军,谁都不敢明说。
她可敢。
再说了,薛姑娘的本性如何,她心里清楚。要是换做旁人,她才不上门来讨嫌。
一边冷月默默地望了一眼二喜,这药会不会下得太猛了些?
二喜挑了一下眉,再不下猛药,薛姑娘就要疯了!
姑娘说过,薛姑娘是自愿留在薛府,被她阿娘关禁闭的,不吃不喝也是她自己愿意,所以才会变成昨儿那副样子。不然,凭薛家那处宅子,怎么留得住薛红叶!
眼下,人已经救出来了,可是心思还埋藏得深深的呢。
宋将军在那都喝得不省人事了,总不能叫他天天如此吧!
二喜见薛红叶没说话,抿了下唇,又厉声道:“薛姑娘,奴婢今日放肆了。但与您说了这么多,是因为奴婢知道您心胸宽广,不会与奴婢计较。姑娘啊,宋将军在那边喝得不省人事了,您就算对他没有别的心思,只当是个朋友,也请您心疼心疼他,将事儿说清楚了。是合是散,总有个结局。”
薛红叶眨一眨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二喜,谢谢你,我知道了!”
二喜蹲下身子,握住薛红叶的手,她的手微凉,身形消瘦得令人心疼,“姑娘,奴婢知道您心里一定有许多许多委屈。但是,不要自己藏在心里。说给我家姑娘听听,说给昭阳郡主听听,说给旁人听听,总有解决的法子呀。”
薛红叶垂着眼睑,点点头,“二喜,你帮我请你家姑娘和宋将军过来,我有话与他们说。”
闻言,二喜面上陡然一喜,她忙转头示意冷月。
冷月颔颔首,心中对二喜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
先前,二喜说薛姑娘不对劲,一天到晚一言不发,连东西都很少进,实在与从前的样子大不一样。她说姑娘心疼薛姑娘,从不会说重话,但这样只会让薛姑娘越陷越深。
所以,她得想个法子,让薛姑娘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冷月觉得,自己离最好的丫鬟的距离还有十丈远,往后需得与二喜再好好学学。
这般想着的时候,冷月已经到了前院,她走到霍景秀身边,轻声道:“姑娘,薛姑娘请您和宋将军过去。”
霍景秀抬起头,“怎么了?”